素野杀雪横

吃杂食的 当梦女是我的宿命

【傅卫军x你】赌局


我跟傅卫军算是一见钟情吧,在我的麻将馆。


那时候下岗潮,不少人愁吃穿,想钱想疯了的就拿着手头里抠出来的那点儿,在牌桌子上赌没有尽头的下一把。


傅卫军来的那天是一个人,我在二楼上算账,他把人都打完了,才有人来告诉我出事儿了。


麻将室里,烟雾未散,白色灯光惨烈烈地照在他身上,就像那电视里什么英雄男主角出场似的。


我知道傅卫军看了我一眼,然后就慢条斯理地退场了。


钱都没赔给我!


我关了麻将馆休整那几天,找人把他的信息都打听清楚了,正准备要去找他的时候,傅卫军自己送上门来了。


他问我,要什么赔偿,他出不起钱。


我心想,这人有良心,但不多。


看他穿的衣物,还有耳朵上戴的不适合他耳蜗形状的助听器,想他估计值钱的也只有这颗指甲盖那么大点儿的良心了。


所以我就贴近他耳朵说,我想看场电影。


他打手语,【这个行,我请你。】


然后他咧开嘴笑。这时候他就不是什么英雄形象的男主角了,他是台剧里那个热烈的少年。


傅卫军开的影像店离我的麻将馆不远,他在前面带路,我在后面跟着他走。


桦林已是深秋,夜里吹风,落叶顿起,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地晃。


但风吹不动地上的影子,在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下,影子慢慢被拉长,然后消失,接着又从脚底生出来,如此往复。


傅卫军的影子被拉到最长的时候,我的鞋尖正好能触碰到他那抛弃了整个世界的耳朵。


我挑的片子时间很长,看得我直打瞌睡。


傅卫军本来是坐在最后一排陪着我看的,结果我醒来的时候,他已经坐在我身边了。


我不知道我枕着他的肩睡了几个小时,因为窗外的天已亮透了。


走的时候,我嘱咐傅卫军,让他多来麻将馆,我可以教他打牌。


他倒是答应得好,结果隔了好几天才来找我,脸上还挂了新彩。


傅卫军果真让我教他打牌,我猜他是又跟人打架,碰上硬的,没钱赔人家,才想着要打牌赢点钱。


我偏偏心生一计,把他带上楼,跟他说,我们打个赌,赌赢了我把钱借给你,赌输了你就自己解决钱的事。


傅卫军倒是毫不犹豫点头。


等他认认真真戴上助听器,我凑近告诉他:“我赌你喜欢我!”


傅卫军伸出手指了指我,然后用右手食指打一下左手食指,左手食指向外倒去。


干脆利落,没有丝毫犹豫。


要不是后来,他一天还我一点钱,我还真以为他是为了钱才那样回答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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